在水一方

手动校注《杨文忠三录》卷三(1)

杨文忠三录卷三 -

视草余录

(明)杨廷和撰

奏疏类太难了,我来断句日记类,我只写正德年间的,嘉靖年的不写。


  郑僖王薨,世绝,东垣、繁昌二郡王争袭。繁昌以兄终弟及为辞,东垣谓其父与繁昌俱僖王之弟,其父行四,繁昌第九。奏上,召府部台谏,集议东角门,众相顾,莫先发。予曰:“是当如武官袭荫例。”众皆以为然。于是,会奏请以东垣进封。然亲王世绝进封之例,祖训亦未之及也。(现在看,这就是兄终弟及的先例吧。)

  寘鐇作乱时,副总兵杨英、游击将军仇钺,俱领兵在外。朝廷因命杨英镇守宁夏,仇钺副之。寻闻仇钺还宁夏,朝廷疑其与寘鐇合。亟命司礼监至东阁,召府部、科道官议之,皆欲追回勅书。予谓:“勅已发二日,追之必不及。钺之谋,或者欲入为内应,以待外兵之至,未可知也。欲为内应,而我疑之,彼将得以为辞,是为寘鐇益党也。使钺果与寘鐇合其举事,又何假于勅追夺之?徒坚其从乱之志耳。且钺,世官也,受朝廷恩最厚,闻兹新命,安知不悔而改图耶?又安知寘鐇不因而疑之,以为卖已而自诛之耶?”遂不追。未几,奏至,仇钺果以计擒斩诸反者。(东阁大学士,应该是正德三年的时候。)

  云南夷奏,蒙化知府不法事。时逆瑾用事,欲差锦衣卫官校械系来京,西涯心知其不可然,议拟间猝,未有以应也。予曰:“朝廷治远人,与中州殊,云南又远在荒服外,易于生变。土官世禄相传已久,欲拘系之,恐未必可得,徒损威重,急之或逃避山泽,或贼害诏使,或潜结交阯为变,后患将奈何?况土官贪淫暴虐,自其常事,但不为乱足矣。此奏,只须下镇巡勘报耳。”西涯深以予言为然。未几,交阯移文云南言:“彼国人有逃入中国者,欲发兵万余人,假道临安捕之。”且云:“将来除道,言甚张皇,会分守金齿太监张辰,以贪暴激变地方,几为土人所杀。”诸司礼至阁中言曰:“云南险远易变。前日,杨先生之言果然,何以能料事如此。”焦泌阳曰:“杨先生,往年曾到云南亲迎,故知之。”予笑曰:“载籍所纪数千年事,今皆知之。岂一一亲歴其地,亲见其人耶?直以义理裁之耳。”

  初闻寘鐇之变,予谓西涯:“宜请圣旨,榜文慰谕,庆府诸宗室及宁夏之人。”泌阳以为:“黄河之舟,尽为寘鐇驱至西岸两地隔绝,即有榜谕,谁与传之?”予曰:“今日之事,夏人不与者,十八九苦为寘鐇所胁,人人自危,若无以慰谕其心,彼将谓朝廷尽欲诛之,毋乃为寘鐇树党邪?”言之再四,皆为泌阳所抑。又明日,西涯乃请于上而行之。后闻榜至,宁夏远近大悦。久之检阁中旧稿,见宣德中,征汉府亦有榜谕之文,盖事体不得不然也。

  泌阳修怨于彭文思,将移之江西一省,会万安舟子,盗杀交趾。进贡夷人,因嗾逆瑾穷治其狱,并奏:““减江西科举额数,禁江西人不得为京朝官。”又谓:“王安石祸、宋吴草庐仕元。”欲追榜其罪于朝堂。逆瑾主其言,一日,来阁中议之。予谓:“王吴,皆往事。舟子杀贡夷,自有王法。今偶因一时一事,遂有此举动,恐骇四方听闻。”瑾谓:“出榜朝堂,前代亦有故事。”予曰:“此非盛时,事恐伤朝廷政体,为主上圣德之累。”瑾盛怒色变,予复从容言之,其事竟中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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